,生怕人看不出她瞧中了府里的二爷似的,兰馨对这位咄咄逼人的大小姐素来都是不喜欢的。
阎王好哄,小鬼难缠,真得罪了府里的丫头,金玲想在顾廷易跟前得点儿好,那是绝不可能的,她们都会帮她“不经意”地在顾廷易跟前上眼药的。可惜金小姐不懂这个道理。
阿雾从卫国公府回家,心里既高兴又酸涩,高兴的是又见到了公主娘亲,难过的是好像她对自己并没什么好感。
阿雾分不清自己的感受,她知道长公主对女儿的疼惜那是来自血缘,如今她们再无血缘,又何敢奢望公主娘亲的母爱,虽然能清晰地分析这些,但倒底心不甘、意难平。她还记得一切,即便是失去了血缘作为纽带,但是前世的种种,长公主的疼爱、维护,点点滴滴都还记在阿雾的心头,她如何割舍得了。
阿雾回屋的时候,崔氏并不在房里,上老太太那儿伺候去了。老太太本来眼见着三房就烦,平日并不多留崔氏,但从上回荣珢的事后,就爱叫崔氏去伺候,也算是变相的折磨。
可是做媳妇的在婆母跟前孝顺,那是天经地义的,崔氏推托不得,这一招老太太算是用得好的。阿雾劝崔氏装病,崔氏却反过来责备阿雾,“伺候婆婆怎么能装病,若被人知道了,你爹的名声,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崔氏怕阿雾心眼太灵活,又道:“你将来嫁了人可万万不许装病不去婆婆跟前伺候的,那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崔氏怕吓唬不住阿雾,又加了一句,“指不定嫁了人还要被人退回来。”
阿雾脸一红,谁要跟她讨论嫁不嫁的事儿啊,却也只好敷衍地点点头。
今日崔氏不在,阿雾郁郁地回了自己屋里,吩咐紫砚取她的琴来。
琴名,清鸢,是荣三爷一位文友蔡观砚所赠,蔡观砚家里世代制琴,阿雾当初拥有的那柄传世名琴,鸣鸾,就是蔡家祖上做制。
这柄清鸢虽是今人所制,但琴身古雅,琴声润、圆、清、匀,落在好琴、喜琴、擅琴的人手上,假以时日必定又会是一代名琴。
阿雾自得了这柄琴后,无论是心有烦绪,或是心有欢悦,都喜欢抚琴一曲,以抒胸怀。
紫砚见阿雾要弹琴,赶紧去取了来,又将前日烧的香灰装入蟹壳青鬲式三足宣德炉里捧到琴案边的小几上。
阿雾从香筒里取了香铲将雪白的香灰抹平,用香箸捅出一个小孔来,直通下面的木炭,这才慢条斯理地从银叶罐里取了一片银制的隔火片放在炉上,心下感叹,若是有火浣布制的隔火片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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