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路一条。
但有个例外。
如果主监考官在场,系统会天然地相信主监考官跟它一条战线,会帮它阻止损毁,尽快修复。
为了不误杀主监考官,攻击和防御程序前期都不会开启。只有损毁度达到50%,而主监考官依然没能制止颓势,这个程序才会启动。
秦究他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他们早就估算好了——
考官在场的情况下,主控中心损毁程度达到50%,那个倒霉程序才会开启,这时候是1级。损毁度达到70%,它变成2级。达到90%,它变成3级,这就是天花板上限了。因为就算达到100%,它也升不到杀伤力最强的4级。
另外,主控中心70%都瘫痪的时候,组就出来了。他们可以借这个倒霉程序的杀伤力,去对付那个组。
秦究和考官打算分头行事,从两边往中间摧毁,这样速度更快、效率更高。
只要熬到100%,主控权限就会落到考官的手里。
然后,一切噩梦就都结束了。
这其实是个稳妥的计划,却还是在关键时刻出了意外。
损毁程度刚到30%,系统就突然开启了攻击程序,然后以每10%升一级的速度疯狂加强。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系统突然能看见了,它又一次占用了考官的眼睛。
其实很早之前,他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考官眼睛里的东西早已确认禁用,跟彻底毁灭几乎没有区别,因为这种禁用系统也无法自动撤销。除非有权限比主考官更高的人手动启用,但整个监考区,根本找不到比和权限更高的监考官了,又有谁能做到呢?
他们始终没有想通这件事。
因为在找到答案之前,他们就已经没有时间了。
关于那天,最清晰的记忆起始于炮火停息的那一瞬。
秦究在某根横倒的金属管上坐下,手肘搭着膝盖,低头闷闷地咳嗽,血几乎不受控制地从各处伤口流淌出来,在衬衫上晕开大片刺眼的鲜红。
他垂着眸子,拇指拨着眼睫,把挡住视线的血珠扫开,视线却并没有变得清晰。
攻击其实已经停了,他却依然能听见接连不断的轰鸣声,覆盖住了他想听到的一切。
他想听听废墟的另一端怎么样了,想听听考官有没有来,想听听对方的脚步是轻是重,又受了多少伤……
但是太远了,耳边也太吵了,他什么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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