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铭从宫里出来。
脑海里还在回荡着皇后娘娘说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世间处处皆学问。”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带着人遍访了民间,从退隐的官员,家大业大的商贾,更甚至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涉及了各行各业,又走访了各部衙门,甚至是衙门中的吏员,人口统计,修缮律法,工程建造,礼仪礼典礼器维护,军马调度,更甚至是官员考评。
他见到的这些人全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向,做自己擅长的事。
一圈下来,他也终于悟出来皇后娘娘当初跟他说的那一席话的真正含义。
念书识字不仅限于科举当官,科举就犹如千军万马过那独木桥,众人只看到过了独木桥的那些人,却没看到那些被挤下来的有多少人。
那是以千倍记的人数。
他们被挤下来后有的会心灰意冷,潦倒度日。
有的会重整旗鼓,悉心准备一年甚至是三年时间,再参加下一场。
可科举费钱,更是有因为一连考多次科举仍没能取得功名,反而把家业给败光了的。
一场科举,照映出来的也是世间百态。
温久铭看不惯的有三种人。
一种是失利一次就觉得自己不行再没又勇气重上考场的。
一种是明知自己没有天赋还硬要一次又一次去考科举拖累家人的。
还有一种是以念书为理由,逃避自己责任的。
念书其实还有很多种出路。
卫晞再看到温久铭的奏折已经是他们二人在偏殿谈话的两个月后。
这个时候军事学院那边已经完成建造和招生,卫晞这个军事学院的总顾问也终于把能说的都说了,功成身退。
看完了温久铭的奏折,卫晞忍不住眉目舒展。
宗胥在旁边感应到卫晞看完奏折后的好心情,忍不住偏过头来往奏折上看过去,“奏折上提到什么,让晞晞这般开心?”
卫晞在奏折的末尾处写了个大大的‘准’字,这才递给宗胥,“义学的事我应该也能彻彻底底放下来了。”
宗胥接过奏折看完了上面的内容,“这是晞晞你想的?”
“我只是给了温久铭一个提示,”卫晞忍不住勾勾唇,“他倒是没有领会差了我的意思。”
“若是真能实施下去,士农工商,也会慢慢变得更平等一些。”
“在我心里,士农工商,本身便是平等的,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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