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徐曼青喝了口茶,笑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我也不过是这咸安城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喜娘而已,像玉芍姑娘这样的需求,不是应该找像珍颜阁这般大名鼎鼎的妆容师来操刀才对吗?”
那玉芍见自己亮出身份之后徐曼青并没有立刻转身就走,心底暗暗惊讶,直觉觉得眼前这年轻的小喜娘定能助她一臂之力,而谁知后又被问及珍颜阁的问题,惊喜之余神色也难免黯淡了半分,便回道:“像我这种下九流身份的人,珍颜阁的妆师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会愿意给我上妆……”
玉芍的眉宇间带上了淡淡的哀愁,哪怕是徐曼青这样同样身为女子的人见了,也难免生出几分怜悯来。
“别说像珍颜阁那样不愁没人捧着银子找上门的地儿了,就是我先前去找您的师傅范嫂子,也是差点没被她拿扫帚赶出来……”
这沦落风尘的女子若不能在群芳中暂露头角,便只能被碾落为泥,明明身世多为可怜一流,但却不被寻常世人所容,确实都是些可悲可叹的存在。
站在玉芍身边的小丫头见自家主子落泪,赶紧地劝慰道:“主子不必妄自菲薄,若别人也遭遇过你遇到的这些事,定然是不会嘲笑于你的。他们这般做,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被这般伤害过,不知道疼痛的滋味罢了。”
那小丫头的话虽然简单但却颇有禅意,徐曼青听得很有感触。还好她是个思想开明的现代人,若换做是土生土长的天朝人,估计她也会与旁人一般将玉芍视之敝屣了。
“不瞒项嫂子说,我家主子原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只不过是七岁那年家族横遭变故,主子这才沦为了官妓,若不是因为如此,别说是珍颜阁了,就是皇室御用的妆师都是有可能请得来的,只能说造化弄人,万般皆是命……”
玉芍道:“若我只为自己,早些年就一道白绫吊死一了百了了。可我家还有不少男丁被发配边疆充军,像我家这般是得罪了上面的人获了罪的,若没有足够的银钱打点,坟头的草早就长得比人都高了。”
那小丫头道:“如今主子就靠着这些年在环彩楼攒下的银子和一些人脉,让发配到边疆的男人们有口饭吃,虽说苦是苦了些,但终究是能活下来。”
玉芍点头道:“别的我也不求了,只要这幅残破的身子能保住他们,再给我家留下点血脉便已经知足了。”
“可能项嫂子你不大清楚这事,咸安城最有名的四大花楼,每逢五年就会举办一次花魁大赛,名为群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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