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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白厚仁再也支撑不住,他最后看了一眼周围,入眼皆是一匹匹倒地哀嚎的战马,还有散落各处的家丁尸身。>
一阵阵钻心的痛楚袭来,白厚仁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怒骂:“吴三桂,你好毒!对自家兄弟都能下此狠手,别叫老子逮到你,不得好死啊……”>
白厚仁挣扎着从昏迷中醒来,周围似乎显得异常安静,没有了声声怒吼,就连战马的悲鸣都几不可闻。>
猛然,一阵脚步声传来,这声音他是最熟悉不过,正是军靴踏地之声,“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却是从背后传来。>
白厚仁想要转个身躯看看究竟,可浑身上下就一动不动,完全使不出气力来,他只能无奈的等着。>
正在心中猜想是何人过来,是自己的麾下家丁?还是宁远镇的军将们?>
“嘭!”的一声之后,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
一只穿着厚重军靴的大脚,重重的踢在白厚仁骨裂的大腿上,咔嚓一声脆响,白厚仁趴在地上,他的口中喷出血沫,双目睁到最大。>
一股钻心般的疼痛感袭来,白厚仁发出有生以来最为惨烈的悲嚎,他恨不能直接晕过去才好,那种撕心裂肺,刻骨铭心的感觉,真是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然后白厚仁想晕,却是一种奢望,剧烈的痛楚,让他反而越发清醒,他想呻吟,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鼻中,他还闻到一股怪味,是血的味道,还是血和泥土的味道,或是自己失禁了?>
他疼痛过后,就咬牙怒骂:“草,哪个踢老子,不想活了?”>
“啊……”>
白厚仁才骂完,就又被狠狠的踢了一脚在腰间,疼得他满头都是大汗珠,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满身血泥征战着还要爬起,却听一阵蹄声传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根长枪就顶在了他的脖项间。>
他急忙惨嚎道:“咱是蓟镇副将白厚仁,哪个敢害老子?”>
此刻,马蹄声戛然而止,一个冰冷的声音说道:“蓟镇溃兵冲我宁远军阵,副将白厚仁不能阻止,被溃兵击杀,殒命当场。”>
“噗!”>
长枪冰冷又犀利的枪尖穿透了白厚仁的脖项,拧了一拧,又倏地大力抽出,一股血箭激射而起,飞扬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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