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看一眼德安,见他面无表情,便低下头应一声“是”,匆匆退了出去。
德安却道:“奴才卑贱之身,怎敢劳殿下费心。”
“你是怎么的,说话阴阳怪气的,可见并没将什么主啊奴的放在心里。”指尖穿梭不停,静默之间反成美景,云意闲来无事打络子,全是红艳艳的绳,编出来小小一只正好装香坠子。
德安道:“奴才不敢。”
云意玩笑道:“我看你心里不知已经‘敢’了多少回,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下他换成低头看脚尖,无语相对。
云意转了话头,问起来,“昨儿你见过你干爷爷,他可有话说?”
德安道:“江北细作已经处理干净,但眼下长泰公主与忠义王世子交从过密,恐生事端。”
云意微微颔首,“我会留心。”
正逢此时,陆晋与大夫一道跨进门来。瞧见德安在此,并不惊讶,先问的云意,“又病了?怎不去宫里请?”
云意放下手中活计,朝俯首弓腰的德安看上一眼,说道:“让大夫瞧瞧他的腿,年节下在宫里挨了板子,如今还没好全,不晓得是大夫不尽心,还是他自己糟践自己。”
陆晋的目光滑过德安再绕回她身上,从笸箩里捡起她做了一大半的坠套,笑问:“这个给我?”
云意笑,“你要这个做什么,我看你出门也不爱带些玉佩香坠的,若是入朝,我这手艺可见不得人,叫红玉给你另做一个。”说着就要来抢,被陆晋一缩手躲过去,定定道:“这就是我的了。”
“二爷好生霸道——”
他伸了伸腿,懒洋洋嘱咐她,“做仔细,甭想着偷懒。”
正要与他再争上一两句,大夫已在耳房给德安瞧过腿,正跟着绿枝绕到正房来,回说:“那位大人伤了骨头,早些时候又没能好生修养,这腿恐怕要落下终身残疾。”
这一下她对络子再没了兴趣,木了半晌才望向大夫,喉头发苦,“再没有康复之望?”
“骨头已经成了形,确实希望微茫。”
她陷入苦死,还陆晋打发了大夫,让红玉送了出去。
隔了许久,云意挫败道:“是我害苦了他。”
陆晋抬一抬眼皮,望她一眼,话说的不咸不淡,“奴才罢了,说什么害不害的,他就是为你死了都是应当。”
她垂目望着笸箩里红的绿的细线默然出神,陆晋懒得看她这副失魂落魄模样,索性站起身往外走,她问,他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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