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想了想,出了个歪主意,“王爷不是好酒么?不如为王爷寻一位酒中知音,这些话都趁着半醉不醉的时候说,说不好就是玩笑话,说得好就是锦囊妙计,最好不过。”
陆晋问:“何谓酒中知音。”
云意答:“就是个会酿酒又会忽悠的呗,二爷手底下人才济济,还能找不到这样的?”
陆晋看着她,好一阵乐,继而含笑道:“还缺一样。”
“什么?”她好奇。
“忠心不二。”
云意不服,“世上哪来的忠心不二,人人都有脑,趋利避害人之天性。”
陆晋定定道:“然则人人都有弱点,只看你抓不抓得住,抓住了,便老老实实一生为你所用。”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如重重镣铐,一层层施加在她身上,她想起莺时,又想起肃王,不由得遍体生寒。
“二爷这一仗要去多久?”
“少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时间长了府里也放心不下,与其临阵换将,不如快刀斩乱麻。”酒至半酣,他扬眉,玩笑道,“如何?舍不得不是?”
后头那一句,云意只当没听着,“依我看,顺贼那帮子乌合之众,打个三五十日便都逃回京城享乐去了,拖不了那样长。到时何人驻军,二爷可想好了?恐怕齐颜卫的人是用不上的,二爷想要在战事上有一番作为,还需组起一支汉军来,恰逢战事四起,趁着征兵的机会,要组军不难,只是,万事还需过王爷那一关,不然下头告一状,罗织个了不得名头,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陆晋颔首道:“依公主看,如何是好?”
云意一派轻松,“说来说去,二爷还是缺一个能在王爷身边胡说八道的人。我记得玄宗爷身边就曾有个厉害道士,能呼风唤雨掐算天命,不过后来让我父皇给削了脑袋。当年就是他一句话,害得我父皇险些丢了太子之位。”
陆晋闻言眼光一亮,剩下的什么都不必说,一切自明心底。又不得不佩服云意,她看人猜心,天下少有。
过后警醒,与她相处越久,便越容易深陷,蒙住双眼让人牵着鼻子绕着菜市口走上一遭,千刀万剐了,回头还不自知。
“外面局势如何?公主不想知道?”
云意撑着下颌,笑意盈盈,“我有二爷护着,担心那些做什么?再说了,二爷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着急顶什么用呢?”
她双瞳似琉璃珠一般清澈透亮,多看一眼,不自觉便被推进梦里,以为她天真纯善不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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