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非常淡的臭鸡蛋味混合着血腥味钻进花南宵的鼻子。
导演和杨大师也跟在后面,跨进她踹开的大门进了屋,只有先前杨大师身边的那个男人站在门外探头探脑,没有进门。
导演和杨大师没有嗅到空气中的味道,茫然地看皱着眉捂鼻子的花南宵。
花南宵微微侧首,告诉导演和杨大师:“燃气泄漏,去把窗户打开。”
导演和杨大师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对视一眼后,按照花南宵的要求,手忙脚乱地去开窗。
至于门,不用开——已经被花南宵踹烂了,两扇门向两边大敞着,锁孔的部位合起来大概会有一个脚掌形的洞。
她手背半遮着鼻尖,顺着血腥味味道追过去。
越靠近一间半开着门的房间,血腥味越重。
花南宵从半开的门缝中看进去——这应该是间书房,墙边是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厚重的窗帘全被拉上了,外面的光线完全不能透进来。
房中最亮的光源是一盏台灯,光线明亮,照亮摆放台灯的桌子和周围的一圈。
花南宵没有直接推开半掩的房门,侧身从能容一人进出的门缝走进房间,来到桌边。
桌上的电脑有一段时间没有人用过,锁屏桌面变换着图片。
她绕到桌子的另一边,低头看,桌角上有一小块不起眼的血迹,地上躺着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
男人侧躺在地上,头发花白的脑袋贴在地面上的那一侧,晕出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液,鼻梁上的眼镜被挤歪,斜斜挂在脸上,靠近地面的那只胳膊打着石膏。
桌角上的一小点血渍已经快要干涸,如果不是男人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花南宵大概都要误会这是个死人。
花南宵快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又回到门边,将门彻底敞开,给房间通风,
这房间不能待了,得赶快出去。
客厅里,导演和杨大师急急忙忙打开所有窗户,听到花南宵叫他们。
“你们俩过来,把人抬出去。”花南宵说完,转身去厨房,燃气泄漏的点就在那里。
导演脸色一变,刚才花南宵说燃气泄漏要开窗,他忙着去开窗,居然忘记他的老朋友还住在这房子里,花南宵说抬人,他的朋友一定是出事了!
导演慌忙拉着想跟花南宵一起去厨房的杨大师:“跟我去救人!”
花南宵到了厨房,厨房的味道浓郁很多,顺着刺鼻的臭鸡蛋味,找到管道上的一处泄漏点,泄漏点上萦绕着一丝淡淡的鬼气,不靠近都察觉不了的那种。
困字符可以困魂体,也可以用来困住气体,她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管道上画出一张小小的困字符。
微光闪过,困字符这次不是像她抓厉鬼和道具师时那样,化成珠子或者绳子,而是像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在管道上细小的裂缝上,连同裂缝上那一点鬼气一起困住。
花南宵直起身,打开厨房的窗户,画出一张净化符,清风驱散空气中残余的刺鼻气味。
她看一眼墙壁上安静如鸡的燃气泄漏报警器,上面和泄漏点一样,有一丝淡淡的鬼气,应该是出自同一只鬼。
弄坏燃气管道和警报器,这只鬼倒是挺机灵。
其实燃气泄漏的程度不严重,和她一起进门的导演、杨大师都没有闻到味道,按理说导演的朋友在书房,不应该会受到这么大影响。
从男人躺的位置来看,当时他似乎是察觉到不对,想去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可是迟了一步,刚站起身,就晕倒在地,头部正好磕到桌角。
出了厨房,花南宵正好碰上导演和杨大师一人抬手一人抬脚,将书房里晕倒的男人搬出来,她跟上去,踏出破了洞的大门前,回头环视了一圈整个屋子。
男人平躺在屋外的地上,导演胖乎乎的身子坐在一边,他擦擦额头的汗,呼哧呼哧喘着气:“花大师,我已经叫了救护车,马上就到,这次真的谢谢您,如果不是您发现及时,我说不定就要失去这个几十年的老朋友了。”
花南宵:“别忙着说这些,把你朋友的姿势换成侧躺,免得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
导演气还没喘匀,喘着粗气照做,嘴里还念叨着:“老陈啊,我早都说了,你安宅没安好,应该请个大师来,或者你要是听我们这些老朋友的劝,不要住这鬼地方,哪儿会有这种事?”
一直躲在外面看戏,没有进门的那个人竖起眉毛,怒声道:“你胡说什么?遇到这种事是他自己倒霉,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花南宵和导演都看向杨大师:这人谁?
杨大师有点尴尬,伸手摸摸自己的羊胡子,摸了个空,更尴尬的收回手,介绍道:“这位是吉祥地产的赵总。”
导演一听这话,立刻从地上跳起来,速度太快,胖乎乎的肚子还弹了弹,他气哄哄地指着赵总骂道:“吉祥地产,原来是你,你个黑心开发商,盖得什么破房子?
老陈自从住进来,霉气冲天暖房的那一天,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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