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生的开始。
不止是嫩枝,还有那些难逃岁月侵袭的古树。
腐烂从树心开始,或许一开始只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逃过了啄木鸟的叮当。
但朽木上,新的生命也在悄悄诞生。
张开的伞盖下早有小虫在吞噬鲜美的汁液,被一只粗糙的手夺走,小虫儿也被甩下来,弓起身子发泄自己的不满,却被手指远远地弹开。
吸收了朽木营养的蘑菇也是族人喜欢的味道,但没有人敢尝试那些不熟悉的,老祖母告诉过她的女儿们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至于为什么会有人知道哪些不能吃,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也是一个伴随着家人眼泪的苦涩故事。
故事也是有味道的,不仅仅只是苦涩,有时候也有甘甜。
采集完花椒叶的榆钱儿此时就在经历一次甘甜的故事,香甜的汁液从舌尖漫过,沿着喉咙流下。
她知道甜这个味道,却是第一次体会这么久。
陶罐中的汁水已经被她喝了个干净,用鲜嫩的小舌头舔了下嘴角,却被哥哥宠溺地用手擦去嘴边的残余。
陶罐上是一棵刚刚发芽的枫树,上面扎进去了一枚破碎的陶片,刺破了它的筛管,割断了它的动脉。
那些积蓄了一冬天为抽芽准备的糖分,迷茫地踏上了这条从没有走过的路。
第一次看到了树皮外的世界,嗅到了甘甜之外的味道,并不喜欢,却再也回不去了。
无奈地和伙伴们一起落入到淡红色的陶罐中,越聚越多。
几十个陶罐在不同的树下等待着,枫树和桦树在春天都是甜的。
甜,却并非蜂蜜那般腻,多出的那种清甜,其实就是春天。
春天是甜的,自然不了爱情。
引吭高歌的鸟儿们守护着自己爱情的结晶,期待着里面跃动的生命破壳而出。
温暖的绒毛带着体温,守护着尚在蛋壳里沉睡的孩子,夫妻俩相视一叫,妻子张开嘴等着丈夫送来食物。
然而这份温情却被无毛怪的脚步声扰乱,于是叫嚷着想要引开这些无毛怪的注意力。
然而这些披着兽皮的无毛怪根本不被那带着悲凉和警告的鸣叫所影响,伸出手抢走了蛋……
生命,就在这样残酷的竞争中欣欣向荣。
逝去的生命聚集在了部族的洞穴中,凝聚出不同的味道,绽放在族人的舌尖上。
陶盆的四周遍布着火焰,里面的水已经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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