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穿上。
临走前,又从怀中掏出符纸,在床前设下个天衣无缝的*阵,以防那邪物来残害二人,一切安排妥当,这才放下心,一路避过宫人的耳目,潜到殿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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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一处下人所住的厢房里,澜王妃坐在榻前,亲手替李嬷嬷上好药,叹息道:“嬷嬷,今日你受委屈了,你好好歇着,等回了长安,我再请余若水给你好好瞧瞧。”
说着,便欲起身,李嬷嬷满背棒伤,本已痛得半昏半醒,听得澜王妃要走,忽猛的一把伸手拽住她,忍着痛道:“王妃,老奴不怕受委屈,就怕您活得不痛快,您还这么年轻,往后可怎么熬啊。王妃,不,小姐,您就听老奴一句劝,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歇了吧。”
澜王妃面色一变,忙捂住李嬷嬷的嘴,厉声道:“嬷嬷,你是痛糊涂了么?”
李嬷嬷摇摇头,坚定地将澜王妃的手从嘴上拿下,痛心疾首道:“小姐,你是嬷嬷一手奶大的,你的心思瞒得了旁人,怎瞒得过嬷嬷!”
澜王妃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手一软,竟无力再去捂住李嬷嬷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小姐你是为了什么才费尽心思嫁进澜王府给人当继室,你真以为嬷嬷猜不到吗?”李嬷嬷摇着澜王妃的胳膊,凄声道。
澜王妃听了这话,怔愣了一会,忽痛苦地捂住脸,颤声道:“我只恨,我只恨他为何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嬷嬷,你不知道,我……”
说着,忽将手从脸上拿下,猛地抬头看向前方,眸子亮得要着火,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羞愤的事,后半句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搭进去?陪进了自己的姻缘不说,还一再地去招惹他?听嬷嬷的劝,那人不比寻常的王孙公子,有主见,有手段,你这两年在他手下吃了多少次亏,讨到过一回好吗?再这样下去,你非得把命丢在他手里啊!”李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已到了疾言厉色的地步,似乎眼前的人已站到了悬崖边缘,再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嬷嬷,你别说了,别说了。”澜王妃重用手捂住脸,不住摇头,似是不堪重负,声音已带着哭意。
“除了老奴,还有谁敢劝小姐这样的话,别说那个人,便是王爷,看着散漫,心里可一点也不糊涂,他跟你朝夕相对,你这心思,能长久地瞒得下去吗?”李嬷嬷紧紧抓住澜王妃的衣袖,额上青筋尽显,半点也不肯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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