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果子06(2/3)

作品:《风云盗客录

尹项陷入冥想,双目呆滞地看着手中已经秃尽了的木炭,并不回答她的话,口中喃喃自语道:“甜的,酸的,甜的……”

胡璃见他入题成痴,反倒不忍心打扰,任他继续算去,到时日再向他讨要三彩人偶也不晚,自己便回东院歇息。胡璃回屋后,却是睡不着觉,脑海中满满全是疑惑:“陈抟对于找玉玺的不赞成,说这是撞南墙。可是主人家平定天下,造福百姓总是不会错的。难道单凭陈抟的话,大唐就能复兴了么?再下来,那三彩人偶明日可得,陈抟却又偏偏说此行又是‘未济’卦。胡里既不来与我相争,可说拿到这人偶是绝无变数的定局,却怎么又会是‘未济’卦呢?再想到今夜与胡里夜驰华山之事,那些陡峭的绝壁,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之于胡里相救之事,更是心中栗六,心神不宁。把从前的戒备憎恶都拋去了一边,现在心中只余下了感激和温暖,还有一种微妙的、说不清的感情,可这到底是什么,我自己却是不知道。从前这人是敌非友,此时应是亦敌亦友吧。想到他两次出手相救,大约又应该是友多些,是敌少些。忽而又想到了朵云济采,不知她在羌寨中现在如何,是不是还会吹羌笛、纺女儿麻,是不是还钟情于胡里?”想到这儿,觉得很是不妥,“她钟情不钟情胡里,关我甚事?“诸多事件,想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只听得更鼓敲响,似乎已到了四更时分,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天亮了,胡璃才刚睡着,又即醒来,匆匆梳洗便出了东院去找尹项。胡璃匆匆一瞥,没找见尹项,见到两个道童正在院中打扫,便问道:“两位仙童,那个与我同来的尹夫子,你们今天可见到了么?”

一个道童答道:“见到了,我们适才出院门拾柴时,看到那个夫子在院外树下和老神仙说话呢。”

胡璃道:“多谢二位”,匆匆出了玉泉院大门,果然见到尹项正在树下坐着同陈抟说话。她赶过去,见尹项这一夜间形容苍老了不少,料想他还未能算出那果子帐,轻声道:“尹夫子早,你,你算出那果子帐了么?”

尹项抬起头来,笑着望向胡璃道:“甜果子,酸果子,不过是俗世人的帐篇子,我不来算这个了。”胡璃看他虽然憔悴些个,但神色显得清健,双目炯炯有神,似乎超然洒脱了许多。听他说不再算那果子帐,有些诧异,正要出言询问,尹项站起身来,道:“多谢姑娘带了我来见扶摇子,适才树下这番话已经叫我堪得破了。从此我便拜扶摇子为师,留存此处修道。”

胡璃听了好不吃惊,瞧了陈抟一眼,奇道:“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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