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碗也托了胡娘子跟胡师父告了假,让汪怀善留在了家里。
这几天,张小碗都没再跟过去那样和他说话,也没那么爱抱他了,小老虎也明白他娘还在生他的气,她已经不想安慰他了。
过得了几天,张小碗才慢慢和他讲话,这时,小老虎已然明白,如果他没有本事站在那个男人的肩上的话,他是动不了他的。
不止他,还有整个汪家的人,都如此。
如果他做错了,对方不会有事,而有事的会是他,他的娘。
就像死去的狗子一样,他做错的事,就会有错的代价。
很多以前懂得却不以为然的道理小老虎一下子全明白了,他像他娘所说的那样去做事,他变得谨慎了起来,他甚至学着跟村里那些像他恶言相向的孩子们去接触,接触下来发现那些用拳头欺负他的大孩子也不过如此,几块他娘做的肉干,一小块糖就可以让他们对他俯首听命,还用不上他的拳头。
小老虎一下子就长大了这么多,张小碗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心疼他了,在 裸的现实面前,哭泣和怨恨都不堪一击,只有生存,以及活得更好才是需要面对的。
她的小老虎,如果想要活下去,活到出人头地的那天,他就得承担这么多。
因为这就是他的路,她无力替他承担,只能由他自己去承担,哪怕他的肩膀尚还如此弱小。
小老虎变了许多,把他娘的话当真正的先生说的话一样记在了心里。
他把他娘做的那个有狗子毛发的荷包挂在了胸口,他娘让每当他想跟人吵架先动拳头时就先摸摸狗子,如果摸完觉得这架可以打,那再打,如果不能,就得忍下,再难也得忍。
小老虎试过这办法,很是管用。
如此半月,在周围两个村子游荡的小老虎成了两个村子里最受人喜欢的人,那些比他大上五六岁的人都跟在他屁股后一口一声怀善叫得熟悉。
小老虎突然之间多了很多朋友,而他也发现,过去那些跟他打架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讨厌,他们要是在田野中多挖了一个番薯,要是烤熟了,还是记得给他留一点,感谢他给过他们肉块吃。
小老虎觉得他的天地变大了,但话却不像过去那样说得满了,他不再说他定会让汪家的那些人生不如死,而是私下悄悄跟张小碗说,“我可以跟他道歉,但是,我可以不原谅他们吗?”
“可以。”张小碗摸摸他的头,又教起了他另一些能见机行事的道理。
他总有一天要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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